第(2/3)页 目光所及,原本该是绿浪翻滚的稻田,此刻只剩下大片令人心头发紧的枯黄。 稻株稀稀拉拉地立着,透出死气的焦褐。 走近了看,水稻底部的老叶早已彻底干枯,上部的叶子也从叶尖和边缘开始焦枯,无力地蜷曲起来。 有些人愁眉苦脸坐在田埂边缘、亦或者是走在田里,用粗糙的手摩挲着那枯黄的叶子,和艰难抽出却只有空壳的穗。 大多稻株的顶端只艰难地探出一小截苍白细弱的穗子,轻飘飘的,里面空瘪无物。 因为水分不充足,稻子难以抽穗灌浆。 有些穗子甚至畸形地扭曲着,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。 晨风轻抚,稻浪泛起沙沙声响。 山梦脚步沉重,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去看村子里的稻田。 村里的刘老伯佝偻着背跪在地上,满是粗茧的、深褐色满是沟壑的双手合十,混浊的老眼含着泪花,口中呢喃求雨。 她按照原主的记忆,不自觉的走到了自家的田边,山阳佝偻着背撅着屁股除草除虫。 山阳似有所感,他站直身子回头往田边看去,却什么也没看到。 山梦走在村道上,心情沉重。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不远处传来,隐约听着像是水根家方向。 她循声而去。就见水根家门口,水根媳妇陈氏紧紧的抱着自己十四岁的闺女水花呜咽哭着。 一旁的林婆婆擦着泪水,颤声询问:“花儿她娘,就不能把花儿留下吗?” “花儿去了王员外家定不会少吃少住……”陈氏看着水花,一双高高肿起的眼睛里是满眼的不舍。 她虽然只是个村妇,但关于被卖到王员外家的流言还是多少听过的。 可如果不卖了花儿,他们家就…… 她的丈夫半年前打猎摔成了瘫子,她的小闺女才一岁。 她知道如果卖掉花儿也许就再也见不到花儿了,可她还得先活下去,先护着一家子活下去。 或许卖掉花儿怎么也比花儿留在自己身边忍饥挨饿的好。 水花眼眶红红,强忍着泪水为陈氏擦去泪水。 “娘,您的腰不好,别这么蹲着。”水花声音柔柔的,脸上的笑容很温和:“在哪儿活着都是活着,女儿心甘情愿。” 水花看着陈氏,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,只是她好舍不得爹娘,舍不得妹妹,她还没听到妹妹喊自己一声姐姐呢。 天色大亮,村里人越来越多,每个都唉声叹气的。 山梦看着这一幕,那颗平静的心中莫名出现一阵涟漪。 第(2/3)页